青春期,可能和敢于冒險、情緒多變及各種古怪行為是同義詞。在發育成長的過程中,青少年會遇到很多社會和情感方面的挑戰,比如開始獨立于父母,有了自己的朋友圈子,開始知道自己是個什么人等。不需要掌握太多的知識,我們就知道這個階段是引發焦慮的過渡期。
但是,還有一個至今鮮為人知的影響青少年的更嚴重問題:青春期的焦慮和恐懼感大幅上升。其原因主要是因為大腦急劇發育所致,一般來說,青少年會有更多的焦慮和恐懼感,而且他們比兒童和成人都難學會如何不畏懼恐懼。
1.是大腦發育的不同步導致了焦慮
大腦的不同區域和回路發育成熟的速度是不同的。這是因為處理恐懼感的大腦回路——杏仁核區——發育成熟得比較早,超過了前額皮質(負責推理及執行控制的區域)的發育速度。這就是說青少年的大腦已經有了一個增大了的容納恐懼和焦慮的容量,但在冷靜推理方面卻還相對不成熟。腦發育的滯后對我們對焦慮癥的認識及如何進行治療有著巨大的影響。它表明焦慮的青少年可能不愿意接受精神療法(心理咨詢),而這種方法正是要教會他們怎樣才可以不害怕和恐懼。很多患有各種焦慮癥的成年人,病根幾乎都可以追溯到他們的青少年時代。很多人都說不清產生焦慮癥的原因,就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當然,大多數青少年都沒有得上焦慮癥,但他們都學會了在他們的成年早期(25歲左右)前額皮質成熟時,怎樣調整自己恐懼感的辦法。我們都有過焦慮。此外,這也是在危險情況下的一種正常情緒反應。焦慮癥的特點是在危險已經消除很久以后,焦慮依然持續存在,造成即便在安全的環境里也會產生強烈的痛苦和行為失據。我們最近認識到青少年具有很強烈的恐懼反應,而且不容易學會怎樣才能不害怕。懂得害怕是造成焦慮和焦慮障礙的主要原因。這種最原始的認識讓我們把各種事情和具體的征兆,以及可能預見到的危險環境聯系到了一起。比如,在很早前在熱帶草原上,人類就應該已經懂得了草叢里發出的瑟瑟聲響,或突然受驚飛起的鳥群都預示著有猛獸可能出現——知道利用這些警示拼命逃離危險。沒有這種判斷危險征兆的能力,我們早就成了別人的盤中餐了。但是一旦過去的危險征兆消失或處境變得安全了,我們就必須有能力重新評價它們,并消除我們已知的和恐懼相關的東西。患有焦慮癥的人就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在安全的環境里依然會有持續的恐懼感——也就是我們都知道的焦慮癥。
2.青少年“消除恐懼感”的能力非常弱
威爾康乃爾醫學院薩克研究所的主任及心理學教授,B. J.凱通過一群孩子、青少年和成人研究了他們是怎樣學會害怕的。在讓被試者看一個彩色正方形的同時,還讓他們聽到一種煩人的聲音。這個彩色正方形,以前只是個中性的刺激物,現在則和一種煩人的聲音聯系在了一起,結果它造成的恐懼反應和那種聲音造成的恐懼反應幾乎一樣。凱西博士和她的同事們發現,這些被試者在產生條件性恐懼時沒有差別。但在凱西博士教會了這些被試者忘掉那個彩色正方形和那種聲音之間的聯系后——這被稱為消除恐懼的過程——情況就大不一樣了。現在,這個正方形,也被稱為條件性刺激,便沒有了產生恐懼反應的能力。凱西博士發現,青少年在“消除”彩色正方形和那種聲音的聯系上,要比兒童和成人困難得多。實際上,青少年很難弄懂一種以前和一個煩人的東西有關的觸發性事件,現在卻變成中性且“安全”了。如果把年輕人變得越來越自立的過程視為青春期的一個探索階段,恐懼感的增強及對身處危險環境的深刻記憶,就是為了適應并增強自己的生存優勢。
現在青少年正處于焦慮癥增加的危險中,因為他們消除恐懼的能力受到了損害,而且他們還是接受認知行為療法這種脫敏治療的人數最少的群體.我們還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單單靠暴露療法可能不是最佳辦法,需要采取不同的治療技術,比如精神分析、意象對話、人本主義的心理咨詢與認知療法相互結合才可以更有效的幫助他們緩解焦慮、消除恐懼。
3.作為家長該怎么做?
一味的打壓,說教,要求孩子按照社會規范或者道德約束去控制他們的行動已經被證明是無效的。家長需要知道,孩子正處于一個相對“邊緣”的時期,對于認識自己已經產生了焦慮和壓力,我們能做的就是在這段時間給予理解并保持和孩子深深的連接。不要讓他們感受到被拋棄,被定義為“不好”的或“失敗”的。不管怎么說,父母都是青少年們最親近的人,雖然這段時間他們的重心可能都在學校、朋友上,但父母永遠是給予他們影響最大的人。你的所作所為,處事態度,都會成為他們的榜樣,你會慢慢發現,他們的將來如果不是往你的老路上走,就是走到你的相反方向。所以,讓自己活出平衡的生活狀態,遠離冷漠、歇斯底里這樣的極端情況,也是有助于青少年們平穩度過青春期的重要因素。
青少年們極易受到焦慮癥的侵害,而且很難忘掉曾經經歷過的危險。當父母的雖然認識到青少年得上焦慮癥是正常的,但是也要認真對待,要學會慰藉自己的孩子,同時也要注意自己是不是也陷入焦慮。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他們終會順利長大成人。